安丘真正的诗人------马国有

这是年春节前我以黑埠子大师的笔名在安丘吧发的一篇文章,现原文转载如此。即便再读,我还是伤心感怀不已。出书的打算没办成。年,有了   这间小破屋无门无窗,是过去一位老光棍住在这里看山的。老人刚刚死去,门口还有煮的一堆草药渣子,小屋后吊着一只猫头鹰、一个黄鼠狼,都已经风干了。正月初五的天还是冷风刺骨,晚上,马国友拾了点柴草,就在这小屋里过夜。连冻加饿,他的神经性头痛一天天加重,处境艰难。   过了几天,当地的一个青年上山砍柴遇见了马国友,问起来由,便把马国友领下山,来到他家里住了下来,这个青年的家里挂着“好媳妇”的奖状,后来马国友感叹道:“家有贤妻,男人才敢往家接朋友,连我这要饭的也敢往家领!”   马国友在这里呆了好些日子才离开,当时,他还写下了一首《登沂山》:家国渺渺年复年/带病常爬探海岸/回头崮上怎回头/玉皇顶上难问天。年夏天,马国友从沂山来到了九山,他准备从九山到临朐县寺头镇去找一位搞树根艺术的相识。这天夜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已经半夜了,马国友还没有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因为推着自行车走太慢,他想,反正半夜里无人,他就骑上车子走在了九山的环山路上。这时,突然从下面拐出一辆汽车来,在漆黑的夜里,他被汽车灯一照,当即什么也看不清了,他赶紧向路边蹬了几步车子,一下子摔倒了。他用手一摸,如果再向外走10厘米,他就会连人带车摔下不知多深的悬崖,这一次,马国友感到“不是‘神灵保佑’,车子怎么会倒得这样巧呢?生与死只差五指。”

  马国友站到高处,他看到山下面万家灯火,不禁感叹:“村子很密,可是,哪里有我安身的地方呢!”他只有在这山坡上过夜了!在这里,他写下了《给梦中的母亲》:孩子回来了/亲娘/在漆黑的夜晚/我读遍了灯光/也许/只有这里/才有我唯一的光亮/在酷寒的冬天/我热泪流淌/也许/只有这里/曾经给过我希望/当我七窍流血的时候/也许只有这剖黄土/把痴儿的命运掂量。

年元宵节,一代诗坛泰斗臧克家驾鹤西去。在臧老的家乡诸城吕标镇臧家庄以北数十公里的安丘白芬子镇马留屯村,却有一个崇拜臧老诗作、用生命和血泪写诗的农民“诗痴”他就是——马国有。   

作为农民诗人,作为视诗如命的“诗痴”,马国有忍受的岂止是困折、清贫、寂寞。为了诗,他几乎付出了正常人本该拥有的一切,包括温饱,包括亲情,包括享乐,包括爱情,甚至生命……    

马国有,又名马国友,笔名诗痴,自号“龙潭居士”,年生于安丘县白芬子公社马留屯大队(今为安丘市白芬子镇马留屯村),55岁去世。农民,小学文化,弟兄6人,位居老二,嗜书如命,爱诗成瘾。因为家庭贫困,更因为痴迷于诗,51岁了仍孑然一身,在村东南约1公里、赣榆路以东、老龙潭之阳筑一小小茅庐,就在两米长、两米宽、1米半高,摇摇欲倒的小屋里读书、写诗、吟诗。后在年我干木匠时与其在安丘城东南租房居住。古今中外名诗一千首,他出口成诵;我国古代四大名著他能从头讲到尾,仅《红楼梦》他就看过5遍。对他来说,“行万里路,破万卷书”恰如其分。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   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杜子美《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马老的一生真是令人唏嘘短叹!杜甫说,文章憎命达。

马国友就是写诗的命,从小多灾多难。年,他刚出生几个月,母亲去下地,把他放在火炕上,小臀被烙糊了,长大后疤痕犹在。小时候家贫,没铺盖,晚上马国友和父亲通腿睡,因为头顶着墙难受,马国友就往下出溜,可是,一往下出溜父亲就用脚踹他,从那时起,他的头晕病就种下了。13岁时,他自己到医院看医生,医生同情地说,这么小就有病,长大了怎么办啊!      12岁的马国友上了不到5年学就辍学回家放猪,他看到同龄的小伙伴背着书包去上学,急得直拍屁股。一家8口,弟兄6个,就父亲一个劳力,日子实在太艰难了。后来每当想起自己的失学经历,马国友说,我太赞成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了!   14岁时,马国友给生产队放着9头猪。寒冬腊月,他赤着脚、光着头,裤子的裆开得已没法再缝。他站着时并着腿,走路不敢迈大步,因为和马国友一起放猪的是个女孩。    年秋天,父亲给了马国友7角钱,让他去买一顶帽子戴,他却去买了一本《新华字典》,从第一页开始,1天学10个字,一边放猪,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有时用树枝在地上比划。......

因为没有蚊帐和鞋子,晚上脚被蚊子一咬,白天走在泥水里一泡,马国有的脚肿胀得像个烂南瓜,脓和血水从脚丫里往外流,推磨的时候,走一步,流一滴。晚上有时连疼加痒,马国友双手抱着脚直哭,因为连饭都吃不上,一病半月也无钱去看。      马国有14岁就开始看《孙子兵法》、《三国演义》等书,因为农村没有几本书读,他就到安丘图书馆去借书,虽然那时他已经十四五了,因为个子小,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图书管理员看他是个小孩,便不借给他,并用力往外推他。马国友使劲把着门框就是不走,图书管理员没办法,只好给他办了一个借书证。    马国有读书涉猎的范围极广,中国通史、世界通史,道家、佛家,易经、圣经,中外名著、古今诗词,逮住什么看什么。他以前的记忆力也惊人,一般的书,看个三遍两遍就基本能背下来。   

想起了蒲松龄,一生落魄。死后有一根旱烟袋陪葬。留下一部著作,值了。老马,我不认识他。也不赞成他的活法。当然不是反对,是不赞成。写诗是业余爱好,首先要吃上饭吧?作为一个男人,有很多责任的。社会阶层划分就是这样的,你处在底层,却想做高层做的事,那代价太大了。有钱有闲的人可。。。。。。钱儿几时有?手把稀饭端。不知墙上挂历,今夕是何年。我欲去抢银行,又恐丢进罐罐,低处不胜寒。起床晌午里,脚杆打偏偏。弹眼屎,低抠脚,打算盘。不想发财,何必睡时梦美元。人生硬是划不着,福气人有我缺,累死不如眠。但愿烟牌酒,千年任我欢。

“讨人嫌活千年”。这地球上彷佛天才能人都早夭,不是饿死就是累死,很少听说有胀死和耍死的能干人。只不过有的人死了,是国家和社会的损失;有的人之死,受损失的不过是伙食团和厕所。想起不算遥远的那二年流行的一种活命理论,说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别个活得更好,听起来巴适安逸,把细一想,咋有点饿肚皮忍嘴待客,哄人家整自己喃?我也知道那那个比我大的人脑壳大心头木,拿到活路不想做。这绝对是一种吊甩甩的活法。还有一种人,当天和尚撞天钟,当了和尚不撞钟,不当和尚乱撞钟,好似小巷巷儿抵拢倒拐角角头墙上贴的对联:一杯茶一杆烟一张报纸鬼混日子,半颗心半点意半瓶墨水漫游终身,横批:屁股指挥脑壳,坐上去老子就不想梭下来。敲钟吃饭盖章拿钱,活路不做照样关数数,耍死背时,吃单位啃单位,反正搞垮了事,还不敢拿他怎样?当然,那些“当官不发财,等于是活埋,我们不腐败,未必吃泡菜”的贪官,肥得流油,也是胀死背时!我真想说:他嬢了个比的!些勾掉草的!至于活着为了吃饭,吃饭为了活着得普通劳动者,不扎起也该同情。人生苦短,直想乱喊,总是像挤公共汽车,麻麻炸炸昏昏浊浊偏偏倒倒,车厢内的闹热和窗外的风景还没有刹搁,颠簸中火门都没得摸到就到终点了。人到底该咋个活才算是活,一切活法由己,咋个都好。生死有定,人命在天。咋个活,都得有点子为正直理想追求生呀死呀的,才有意思,比现而今那些非法吃来挺起半天不吐,合法半合法耍来趴起绝不下课的人来说,肯定更有价值得多。阿弥陀佛!年春,37岁的马国友突然接到了来自河北藁(gǎo)城的一封信,信中说,“北方青年诗人协会”邀他为会员,并可以发表作品,定期培训,推荐上大学作家进修班,须交60元会费。马国友喜出望外,赶紧借了60元钱寄了去。想不到好久却没有回音,他就又借了点路费,跑到了河北藁城,在一个很深的陋巷里,终于找到了信封上的门牌号码。马国友一进门,那个“协会主席”还没起床,一张破沙发上有块尿布,上面全是孩子屎。见没地方坐,马国友赶紧问:“我寄来的钱你收到了吗?”“协会主席”说:“收到了,你的会员证马上我就办,诗保证发表。”原来,这个协会和报刊全是那人一个人办的。他不仅有大红印,还有钢印!他拿出一个小本本,立即贴上马国友的相片,用力按上了钢印。马国友回来后,那人就再也没联系过。

马国友十七八岁便有了白发。中秋节的时候,他和童年时的朋友们一起喝酒,各人都诗兴大发,却没人真正会作诗,只有马国友即席填词一首:度中秋煮上地瓜蛋,炒蚂蚱,烹豆虫,神仙也可餐。桂花影中,一张笑脸,独出农家小院。捶壶是佳节如意,白发是月光渲染!

马国友小时候的理想,是找一个山清水秀、没有人烟、靠近山泉的地方,盖一间草庐,种瓜种豆,自食其力,安心读书。当时,他看了一张大兴安岭的宣传画报,左边是一片嫩黄的草原,开满了万紫千红的小花,几只羚羊在悠闲地散步;右边是仙境一般的树林,从树叶里飞出小鸟,从树根里流出清澈的溪水。他欣喜若狂,决定去寻找他心中美丽的北大荒!   年冬天,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风雪像沙子一样打着马国友的脸,23岁的他背着一条破被,步行来到坊子火车站,因为没钱买车票,他偷偷爬上了北去运煤的货车。马国友趴在煤堆上,没有水喝,只能啃点从家中带着的干粮。经过车站停车时,他还要防备检车的,怕被他们发现。   火车跑了3天3夜,终于到了大兴安岭甘河岸边的朝阳村车站,马国友从这里下了车。北国的十二月,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季节,马国友戴着单帽来的,耳朵当时就冻成了冰块,一掰的话就能掉下来,后来褪了一层皮,好歹没冻去。

寂寞长街,潦倒酒气,秋风冷,月独明。

东北那一带是达斡尔和鄂伦春人家,马国有给他们劈柴、绘画挣口饭吃,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冬天。那里的气候是8月下雪,5月里春天才来临。这时,马国友便去寻找画上的世界,他穿过无数的榛柴、趟过一条条小河,向深山老林挺进了3天3夜,他梦寐以求的画面,终于活现在眼前:在乌尔多布河边,有一片干干净净的沙滩,倚山林,傍草甸,一簇簇刺玫粉红鲜艳,浓香四溢;一朵朵大芍药含露开放,山坡上的山丹连着脚下的百合,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放眼望去,一片鲜花的大草甸!   马国有就在这块干干净净、平平坦坦的沙滩上,用树枝和叶子打起了卧铺,空间刚好只能容他一人爬进爬出。他静静地躺在里面,听河水的声音在耳下汩汩流动,他进入了一种虚静的状态,说不出是幸福还是忧伤。   这里的动物种群们,对这个“飞来之巢”可能还弄不太明白。时时有鸟、獐、狍、野鹿远远地鸣叫,一只大母野猪领着一群小仔猪慢慢地走了过去。只有一只狼可能嗅出了点人味儿,围着卧铺转了3圈,吼了3声,表示“欢迎”。马国有却手握镰刀,一夜无眠!

黎明,远处传来嗷嗷的狍子声,直到阳光穿过草棚、照在脸上他才爬了出来。一望那鲜红的太阳,正挂在东面树林的上空,一种新生的感觉,冲淡了他心中的孤寂。低头一看,河对岸雪白的山丁花和青绿的嫩草中间,几朵鲜红的山丹花倒映在眼前的水中,山丁花如朵朵白棉,山丹花像滴滴鲜血,真是丹青难绘的境界!马国有的卧棚向东开门,河水从南边一个急转弯向北流去,他只能看见一线河岸。每当晨昏,太阳就在里面洗澡,清风之夜,月儿像明珠一样在水中滚动。那些日子,马国友天天在这块松松软软、干干净净的河滩上漫步,尽情地欣赏着这没有半点污染的“世外桃源”。他便有许多的感慨:都说名胜古迹,真去看看也不过了了,无非是些怪石、流水、祠庙之类,有几个动物也是人工豢养,大不称意。而这里,所有的獐、狍、鹿、野猪、狗熊、犴等,都是天然野生的,原汁原味。而那些刚出蛋壳的可爱的小野鸭,人一走近也知道往水里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再也不见了,可能是从水里游到岸边草丛里去了。

年春,马国有收到了在南京上大学的一位朋友的信。回信时,他说了自己当时的情况:写信也要上车站去拾几张废纸。那位朋友当时也是少年天真,说不如上他那里去。当时刚刚改革开放,他说那里正在演电影《三笑》,2角钱买出票可以卖到2元。马国友动了心,便从东北的边沿坐上火车去南京。一路上,第一天窗外还冰天雪地,第二天麦苗已开始返青,到了第三天,油菜花已经金黄黄的了。   到南京后,马国有便找到朋友,住在了他的鼓楼学校里,去倒卖电影票。其实,倒卖电影票并不是那么简单,南京的地痞、流氓、无业游民多的是,“哪有外来的瞎子拉的磨?”,那些人推搡他、追问他,马国友只好装哑巴,受尽了侮辱。没法倒卖电影票,马国友吃了饭只好到钟山上去闷坐,景色如画,他却无心赏景。朋友那时上学,只有一个人的生活费,他不得不去了当铺,把自己的惟一财产、刚买了一个月的红旗牌手表卖掉,回到了故乡。马国有至今已创作了千余首诗歌,多首散见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芒种》、《海鸥》、《大众日报》、《潍坊日报》、《潍坊晚报》、《山东青年报》、《青年月报》、《写作》等全国各报刊。

我们谁没有爱过诗歌、谁没有受过诗歌的熏陶呢?      诗歌和诗人都与自卑无缘。只要人类没有毁灭,诗歌就不会死亡!   咬钢嚼铁二十年/遥望中天齿发寒/满纸血泪书生病/为山九仞一篑难”。(马国友诗《书愤》)。大兴安岭寻梦失望、南京倒卖电影票无果、步行数十公里拜师饿昏、正月十五沂山上得病、九山路上与死神擦肩、腊月二十八外村讨饭、搞对象被打成脑震荡、光天化日被连捅11刀、一铁锤被打掉俩上牙……一切的一切,皆因他不懂生活痴迷诗。   从一个农民的儿子、只有不到5年文化,到今天生活的乞丐、诗歌的富翁,回首马国友走过的人生之路,真是步步血泪、声声感叹!

虽然不是顾城的童真可与海子有些许相像诗中都透露着一股不得志对现实社会深刻的反省实质写的是景物其实借景抒情只怪这个社会太悲凉容不得一个说真话的老实人啊

马国有曾经有过一个意中人,对方曾经站在远处望过他好几次。对于这段经历,马曾说:“我年复一年地这个样子,她早嫁到城里去了。她走的时候,我正好到田野漫步,我在山上远远地望了好久,一直望到落下泪来,回来后,我大哭了一场。后来,她让她小弟弟送过好几次信,我都没去过。晚上我还梦见过她,梦见她穿着一件老棉布褂子,裤子打着补丁,她拿出了5毛钱,对我说‘我也没有钱,我走了,给你这3毛,我留下两毛。’我醒来后,一直几天吃不下饭,要不是穷,我们也许成亲了。”

沉醉于诗的世界无法自拔的马国有,清贫度日,常年患有神经衰弱和头痛症,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每听到别人放鞭炮,他的头颅就一炸一炸地震荡。手无粒粮,身无分文,他终于病倒了。开始是头痛,疼得眼睛睁不开,后来两个眼皮肿得像铃铛只剩一条缝,连脸都肿了。   走投无路的马国有不仅要谋生,还要买药治病,他跑断了腿到处找工作却一直未果。有一次,天下大雨,他在无边无际的大雨中东奔西窜,处处被人拒之门外,有感于此,他悲愤地写下了《雨》:“苍天有泪/岂能无眼!”还有一次,天下大雪,冷风刺骨,马国有去找一位多少有点瓜葛的先生,那人不耐烦地说:“扁豆自己往上爬,地瓜秧子架不起来!”回去后,他写下了《地瓜藤》一诗:“一代一代匍匐在地上/站不起来/扁豆们生来就会爬/人们也爱给它搭架。”碰了几次壁后,马国有再也不找工作了,他死了心。

人皆寻梦梦里不分西东醒在红尘中醉在红尘中何不从容容入梦人皆寻梦梦里不分西东走过了春夏卷过了秋冬用看戏的眼看待繁华梦渐渐我发觉人生就像梦像蝴蝶穿越了时空有多少真实有几分朦胧有苦有乐有笑有痛。。。。。。

马国有唯一留下的真迹

20年前,我就是这样被老马感动着走在了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吟诗。曾经的曾经,都已经成了往事。在安丘县城最东南角所租的一所农户院子里,他写他的诗,我做我的木匠,在一起的那不到两个月的时光里,马国有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和印象。写诗要有灵感,要有诗眼,要给别人留下最好的快感,他做到了!。。。。。。播上---雷鸣与闪电;枯萎了---期待;一泉泉----辛酸。这就是诗的眼睛啊

马国有弟兄5人,因家贫,年,12岁的马国有上了不到5年学就辍学回家放猪,看到同龄的小伙伴背着书包去上学,他急得直拍屁股叹气。14岁时,马国有给生产队放着9头猪。寒冬腊月的天气,他赤着脚、光着头,裤子的裆开得已没法再缝。贫困打碎了马国友去学校读书的梦想,却没有让他停止求学的脚步,为了多认几个字,他甘愿受冻挨饿。14岁这年秋天,父亲给了马国有7角钱,让他去买一顶帽子戴,他却去买了一本《新华字典》,从第一页开始,1天学10个字,一边放猪,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有时用树枝在地上比划。从这时起,马国有就开始看《孙子兵法》、《三国演义》等书,因为农村没有几本书读,他就到安丘县图书馆(现为安丘市图书馆)去借书。

眼里有东西涌动心里酸酸的莫名由的痛心疾首是可悲是可怜最多的却是慕念自古圣哲多苦难从来馥郁出贫寒马国有年6月生,曾用国友、国志等笔名,山东安丘人,年开始发表作品,写诗千余首,自传一部,故事与笑诗一部,因经济困难不能出书,只发表了臭豆腐块大小的百来首小诗,多次获奖,传略入编《世界名人录》、《世界知名作家》等二十几部大典。

这些年,马国有一直神经性头痛、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没有种地。再说,他一点农具都没有,没有一点收入。这一年,大雪扑门,年关将近,他感叹道:“人家烧水要屠鸡,俺家里烧柴没有米!”他还写了一首《年关》:年关紧/大病不抬头/四壁空空/亲人何处有/壮志未酬人已老/两眼血丝往下流。马国友没地方去借年,只有去要饭了。天不亮,他便翻过了一座山岭,到了安丘金冢子的下里官庄村,等了很久,却没有开门的人家。这时候,“他穿着一个破棉袄,补丁摞补丁,他穿着一条灯笼裤子不遮身,他扎着一根稻草绳,破帽沿拉了又拉……”,那时,他一个劲地把破帽子拉了又拉,低了又低,躲着熟人。   “不过,那村子里好人不少!头一个户让我吃水饺,又一个户让我吃面条,一早上我就要了半袋煎饼和馒头。回来的路上,见了熟人也不打腔,管他娘,活下去要紧!”

年春,马国有童年时代的一个朋友回乡看家,带走了他的一部分根艺品,援助了他元钱。朋友回去后来信说,想看看马国有的诗,让他把自己感到不错的抄抄寄去。马国有脑袋疼得要裂开,只好喝着一把一把的止痛片子抄诗。   有了朋友给的元钱,医院,看医生。这天,医院,医生让他先去拍片,他舍不得钱,开口就说,过去没有透视镜不是一样看病吗?马国有说,“他们也没用听诊器,也没评脉,胡乱给我开了点安定、安宁之类的药片,在诊断书上填了个神经官能症。”他又自己到药材零售店去买了两盒正天丸,自己开了一个处方:川芎、白芷、蒿本各一斤,细辛一两,又加上黄芷、当归各二两,全是治头痛的主药。碾成药面后,马国有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头痛虽然见效,可是,神经衰弱是不可能一下子好的,这需要精神疗法。那时他说:“我的一切失去了,我的爱人在天上”。

欧阳修在他的《梅圣俞诗集序》中说:“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马国有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经济关系,一切都需要经济铺路,没有经济就无法生存。这几年,我也不是没想办法抓经济,可惜,都让人算计了。”   他住的那个地方,一下大雨就涨水,不能种地。柳树不怕涝,年时,他就栽了多棵柳树,可惜3年以后,柳树还没成材就被人掘去了多棵。那些带头掘树的人,挥舞着铁锨,满脸的杀气。有个人物称,掘柳树是为了用土垫路。马国友后来愤闷地说:“好像这个地方的土特别地好,特别地安全!”其实马国有清楚,这与他和那个人物有矛盾也不无关系。路修好后,后来这一段的路窝却特别地多。掘他的柳树时,马国有没法讲理,后来他就想,植树造林是国家的号召,掘了他的树修的路坑洼却特别多,就到当时的安丘县去**,可是,多棵树最后却只给了他元钱的补偿。   树被人掘了,老龙潭也就更大、存水更多了,年,马国有又想养鱼。自己没本钱,就和别人凑了元钱,买了0尾白鲢和鲤鱼苗,放养在了他茅屋前边的老龙潭里。天暖时,他夜夜在潭边的地上睡,下雨睡在桥洞里,天天拔草、拾粪喂鱼,天大旱时,他就请人往潭里灌水。马国友为了鱼日夜操劳,别人没有管的,他就去找另外的几个人,他们说:“这鱼就是你的了,我们不管了。”可惜秋后老龙潭被人灌地把水抽干,好几个村的人抢的抢,偷的偷,摸的摸,他自己也不知道鱼哪里去了。马国有说:“我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办法,像呆子一样任人捉弄,大的已经有3斤重的了。我看了一年,喂了一年,鱼头鱼尾也没吃,全都被人算计了。”那一年,马国友养鱼只收入了40元钱。

忽然想起了鲁迅的一篇文章《纪念刘和珍君》中的几句话: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年夏,马国有在《星星诗刊》上看到一则启事:《黄河文学》请你投稿。“我便认了真,寄去了几首诗。”接着来了复信,吸收他为创作员,还有敬告创作员的一份通知,内容是为了繁荣社会主义文学艺术,……培养尖子、办培训班、推荐上大学等,注意事项是寄去48元,他便撇了肚子顾脊梁,不吃不喝也寄去了48元。接着又来了一份通知说,再寄50元钱,就给一个“特邀作家诗人证书”,“实际这和藁城那个‘小斜眼’有什么两样?他无非是为了挣钱,给一个不用半两塑料就能造出来的本本,上面的印章倒不少。而我寄去的诗稿快一年了才有回信,上面缀着‘思扬’的名字,全是一篇‘鬼画符’。他不是喝醉了酒就是没睡好觉,或是目空四海。他的回信上我只看清了两句:陈腐,诗是从生活中提炼的。他娘的,一个搞了20年创作的人,难道不知诗是从生活中提炼的?不仅是诗,一切艺术都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大自然。人家的诗既然陈腐,不懂诗是从生活中来,你们为什么招聘人家为‘骨干创作员’?为什么评审人家为作家、诗人?三番五次要钱,一首诗不给人家发表!”当年10月,又来了一封聘书,是五台山文艺杂志社寄来的,上面也有思扬的名字,他又跑到五台山去了,还说,五台山佛光普照,特别讲究一个缘字,“我疑心思扬者,一个死样也!”

年冬天,马国有在东北的时候,有一次冬天出山,兴安岭的12月,平常日就冷到零下40度,到了目的地才有地屋子,可是得3天才到,他们就在半道上过夜,半米深的雪地上堆起一大堆木头,用桦树皮引着火,他们便围着这篝火,烤了肚子烤脊梁,转过来,转过去。刚转过来烤前面,脊梁就透骨凉了,烤着火马国有就睡着了,棉裤着了火他也不觉得,是同伴喊醒的他。   周献志后来去了部队搞通讯报道,年春天,他又和金成志来探望马国有。那天很冷,献志直打颤,他的军衣很单薄,路上又伤了腿,“我应该很难过,可我喝了几口酒,又唱起了‘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已来临。’”

“在血泪横流的日子里,也怪,我没感到脑浆子疼,反而清醒了许多。”马国有的小屋旁边栽着几丛翠竹,就是这时候,他写下了《题竹》:我家墨竹磨石边/风雨砥砺几千年/宝刀磨损知多少/叶叶如剑指青天。就这样,他的伤渐渐好起来,从此,他真正地独立生活了。两米长、两米宽、一米半高的小茅屋里,全部家当,只有一个碗,一个最小的耳朵锅。

一个网友问我;安城客(楼)

纷纷扰扰的尘世里,谁还在坚持最初的理想?我说

因为同居一室,因为我的佩服,亲爱的,请你记住:穷不可怕,怕的是人没有人情!红灯记里有一句戏言:穷不帮穷谁帮穷?!马国有很懦弱,很矮小,但是,他去刨树根,做根艺,自己种点自己吃。人穷志不穷!对吧?人已故去,已经没有泪眼相望,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在一个人孤独悲哀的日子里,哎,我还是想念他,很后悔那时没有太多的照顾......

还有小背包哥(楼)

说:看楼主的介绍他不是还有兄弟吗?最后咱们不求什么低保,救助什么,难道亲情也不在了吗?他的兄弟,就没人管过他吗?我这样说:

风来了,竹子的枝干被风垂得弯弯;风走了,竹子又站得直直的,好像风没来过一样。云来了,在潭底留下一道影子;云走了,潭底干干净净的,好像云没来过一样。竹子不会因为被风吹过,就永远直不起腰来;清澈的潭水,也不会因为云飘过,就永远留住云的影子,所以你记住:人各有志,勿求其他,仅此而已!

不管成材不成材/爱诗爱到头发白/昨夜梦中忽笑醒/为有佳句敲门来。(马国有诗《诗痴》载于潍坊晚报年12月6日第5版)。       马国有,又名马国友,笔名诗痴,自号“龙潭居士”,年生于安丘县白芬子公社马留屯大队(今为安丘市白芬子镇马留屯村),今年51岁,农民,小学文化,弟兄6人,位居老二,嗜书如命,爱诗成瘾。因为家庭贫困,更因为痴迷于诗,51岁了仍孑然一身,在村东南约1公里、赣榆路以东、老龙潭之阳筑一小小茅庐,就在两米长、两米宽、1米半高,摇摇欲倒的小屋里读书、写诗、吟诗。古今中外名诗一千首,他出口成诵;我国古代四大名著他能从头讲到尾,仅《红楼梦》他就看过5遍。对他来说,“行万里路,破万卷书”恰如其分。   他至今已创作了千余首诗歌,多首散见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芒种》、《海鸥》、《大众日报》、《潍坊日报》、《潍坊晚报》、《山东青年报》、《青年月报》、《写作》等全国各报刊。   身在矮檐头不低/一生偏向逆风行/是树当做英雄树/开花要开一品红。(马国有诗《开花要开一品红》载于潍坊晚报年12月6日第5版)。逆境中的马国有于年创作的短诗《雨》:苍天有泪,岂能无眼!短短两句,获奖五六次,并被中国千年文化碑林刻碑;年,在第五届“新星杯”全国诗歌大奖赛中,他荣获“新星诗人特别奖”;年,他的《哭诉》一诗获首届“世纪风杯”全国文学艺术大奖赛二等奖;年,他的《发》一诗获首届“西柏坡杯”现代诗歌二等奖;他多首诗歌被作家出版社《新中国从这里走来》收录;他自己也入选了作家出版社《中国翰墨英才》等大型典集45部。北京文化艺术交流中心《世纪风》丛书编审委员会主编启蒙先生称赞,马国有是“真正的诗人”。

“诗歌在这半死不活的年代,我只有用根艺品来延续它即将枯竭的生命。为了让我的诗不至于死去,我只有用根艺来养诗,没有别的办法。”--------------------马国有在大兴安岭那些日子里,马国有总感觉吃什么东西也不和老家一样,那里的小麦是春天播种的,面粉发软,吃粮总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买,像悬在半空中一样活着,总感到没有找到归宿,不是他的安身之地。   年6月的一天,马国有去买粮,要走里的夜路,其实哪有什么路,全是树林、杂草和榛柴,只不过有人走过而已。他走到半夜,路上漆黑一片,实在没法走了,突然前面树梢上全是灯火,马国友想,这是鬼呢还是什么神灵显灵呢?他便继续往前走,走到前面,却又什么灯火也没有了,让他好生诧异!他说,后来他才知道,那就是所说的“神灯”。   走到天亮,他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小火车站,是加格达奇地区的一个朝阳村车站。他买上粮后放在候车室里出去方便,回来后粮却不见了,一会儿的工夫就被人偷了去,马国有感到真不是滋味。   粮食被人偷了去,没办法,马国有只好往回走,他跟着一群女人去上车,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氓流,从来不打票。一个**模样的人,肥肥嫩嫩的样子,他让别人都上了车,就是不让马国友上,马国有说,你让他们上为什么不让我上?**说,你服呀吧?不服我抓起你来!   马国有觉得,这次加格达奇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在车上遇到了一位学生。这个学生喜欢绘画,而马国友也喜欢绘画,这个学生便邀请马国友去他家。在这个学生的家里,马国友发现有一本《普希金诗选》,他喜出望外,“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你/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之美的精灵……”。马国友连读了好几遍,又从头至尾抄了下来,至今还保存着。

病卧忽闻巨鸟鸣/拖病扶庐望行踪/为何来我门前叫/这只鸿鹄有奇情。(马国有诗《惊鸿》)。   年夏天,马国有把搜集整理的40多个民间传说故事,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去潍坊晚报,准备找老师孔德平看看。到了潍坊市区后一看,塑料袋的底开了,辛苦一年的心血全丢在了路上,当时,马国有脊梁上就冒了汗,嘴像偏口鱼一样裂着。   往回走时,还没到安丘,他的嘴上就起了一层厚厚的白皮,在安丘的一个小饭店里,马国有灌上了一茶碗白酒,点点滴滴,愁肠百结。他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他的老龙潭。   快过年了,马国有连病带愁,躺在屋子里的炕上起不来。这天早上,他听到一声宏大的鸟鸣,便扶着墙走出来张望,外面大雾弥漫,他看到一只比鸿雁还大的一只巨鸟从他的小屋上飞过,离他很近,他感到很意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它为什么到我的小屋门前来叫呢?”当时,马国友正在想念着远方的朋友,远方的知音。马国友把这只大鸟当成了好友送来的声音、送来的安慰。这时,触景生情,他挣扎着写下了《惊鸿》一诗。   

这真是一首绝妙的好诗!唯第二行多写了一个脚字,因为第三行用了(踩),故删去脚字会更好些。

年的春节也和往年一样,他一贫如洗,躺在他的小屋里。他过年从来就没串过门、走过亲戚,而他却是有一文钱也沽了酒,有时连地瓜干也吃不上。唯有春天好过,年年这个时候,他都期盼着春天的到来,期盼着百草萌发、野菜长出嫩芽。春天青嫩的野菜是马国有最爱吃的,特别是大芙子苗,这是一种益寿的野菜,蒸来最好吃,它的根雪白、脆嫩、甘甜。在这个春天里,他触景生情,写出了《春恋》:忽近忽远/细小的雨脚/踩湿了三月/心/长出芽儿/倾听/春天拔节时发出的/浅绿的声音。

“真正的诗是火,是岩浆,是迸发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马国有

“我只读了5年小学,从28岁开始发奋自学,30岁开始撒血播种,到今已经15年了。在诗歌这块荒原上,我年年播种,年年没有收获,生活能把人折磨死,能把人折磨疯,我已被生活折磨坏了。我这几年血汗淋漓,泪不能收,满腹的肮脏和愧疚,天天灌酒,我不仅一事无成,还辜负了亲朋好友的期望。蒲松龄,数卷残书,冷落荒斋,才写《聊斋》;曹雪芹,辜负了父老师兄的规劝,一事无成才写了《红楼梦》以谢天下。我学浅才疏,能写什么呢?我好像是向这边走推过来,向那边走推过去,非得走这条文学之路不可,‘诗人是命运的安排’。不过,我躺在这小屋里,曾经听到路上的人说,这里住着一个半拉子诗人。顾城死了,海子死了,幸亏我是个半拉子诗人,没有死去。”------------------------马国有“诗如酒,越陈越窖越香醇,越挤越压越浓烈。不过,我是怎么也写不出好诗的,正像豆子里能挤出油来,沙子里挤不出油来一样,写名诗非大才不可。”------------------------------马国有引用清清丽影(楼)

难得大师对朋友如此用心,徜若自己百年后,有个朋友对自己如此用心,那来世走一趟也值了。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有的人把名字刻在石头上想“不朽”;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有的人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有的人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民把他摔倒;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把名字刻在石头上的,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青的野草。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他的下场可以看到;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微弱的力量纪念我的朋友------马国有

引用五里河(楼)

细细品读了这个贴子,感慨于马国有着短暂而又多舛的一生。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悲戚二字形容。用世俗的眼光看,马国有是个很失败的人,众叛亲离,遭人鄙夷,但从气节从对自己理想追求角度来看,马国有是富有的,因为他执着着自己的执着,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他的境界,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了。我...

谢谢吧主能有时间看看帖子!我与马国有熟识早些,有了网络就有了这个想法,新年来临之际,发了这个帖子,不知道怀念还是纪念。国有很直很犟也很可怜。编辑这个帖子的时候,泪眼朦胧,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唱的一首:郝玉池在牟山,孤孤单单,木人亲木人爱木人可怜......

郝玉池在牟山,孤孤单单,木人亲木人爱木人可怜......郝玉池,山东景芝宋官疃孟家官庄人,有知道了解他的朋友请告知,那时候他出夫,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没了音信......我们唱着忧伤的歌谣等待心中的她我的心已远在天涯我遗忘美丽的童话......郝玉池在牟山,孤孤单单,木人亲木人爱木人可怜......

刘玉良在《马国友现象》中这样写道:就诗歌而言,我们处于一个拒绝倾听诗人声音的时代,一个平面、拒绝深度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里,人们用电视系统哗众取宠的声音,用报刊杂志铺天盖地的黑色铅字,用虚伪的假笑以及广告词的花言巧语来抵制和消解着诗人的良心与声音,给诗人带来如此巨大的生存的考验和心灵的重负。

年8月,一连几天,马国有到他居住的小屋东边青令山上的山泉打水,几只喜鹊一直前后围着他“喳喳”地叫个不停,马国有深受感动,写下了《喜鹊》一诗:几次去山泉/你们总是迎着我叫/跟着我叫/叫得心灵声声祈祷/这是天地感应的神/让你们迎着我叫/跟着我叫啊/这是神的启示/这是天上的喜报啊!写下《喜鹊》一诗的第二天,马国友接到了世界华人协会、世界华人工商促进会寄来的《中华奥运万人献词签名大典》征稿通知。这时,偏居野外的马国友才知道,年7月13日,中国申奥成功,举国欢腾。联想到前几天喜鹊对着他“喳喳”地叫,于是,他把《喜鹊》一诗的最后又加上了两句:原来此时申奥/梦圆了!他把加上这两句后的《喜鹊》一诗寄去,很快入选了《中华奥运万人献词签名大典》并获奖。

......诗人不爱国谁爱国?---------------------------------马国有

马国有的大哥在东北用八卦给人算命,每天收入多元,有一年,大哥来家看家,当着马国有的面,大哥给每位兄弟元钱,就是没给马国有,大哥对马国有说:“你搞了这些年的诗等于个零!”3年6月28日,马国有被中华诗词发展研究会、北京诗文评审中心、当代中华诗神评审委员会评为“当代中华诗神”。

“《现代诗人作品选》、《当代诗人诗作精品》都给我选用4首诗,不过都得拿钱,稿酬折成书,我也都因为没有那几个钱而错过了机会。看来有钱就行,无钱就不行。”---------------马国有

马国有还有一首念念不忘的诗,也是经过了血与火、生与死的磨炼。他曾经有过一个意中人,她也曾经站在远处望过他好几次。“我不用说当时,就是现在,住在这样的小屋里,连饭都吃不上,哪有心绪搞恋爱。人家养得那么大,咱得有所奉献才是,我能奉献什么呢?难道我,我只有一颗心……谁没有一颗心?他家在我小屋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棉花地。有一次,她在地里干活,我摘了几个桃给她送去,到了地里,她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那女孩真像一株粉粉嫩嫩的桦树苗儿,我年复一年地这个样子,她早嫁到城里去了”。“她走的时候,我正好到田野漫步,我在山上远远地望了好久,一直望到落下泪来,回来后,我大哭了一场。后来,她让她小弟弟送过好几次信,我都没去过,我唯恐她骂我瞧不起她。晚上我还梦见过她,梦见她穿着一件老棉布褂子,裤子打着补丁,她拿出了5毛钱,对我说‘我也没有钱,我走了,给你这3毛,我留下两毛。’我醒来后,一直几天吃不下饭,要不是穷,我们也许成亲了。”后来,马国友写下了《哭诉》。“当我死后,希望她在天之灵能理解我。我每次重读《哭诉》这首诗总是无语泪先流,就像‘赏秋香还是你的旧罗裙’的作者一样,写到这里,他自己躲到柴垛窝里去哭,别人读了当然不会有这种感情。”

“诗歌在这半死不活的年代,我只有用根艺品来延续它即将枯竭的生命。为了让我的诗不至于死去,我只有用根艺来养诗,没有别的办法。”---------------------------马国有“在连日阴雨的日子里,你要坚信,太阳总会出来。一点希望也没有的时候,你也应该相信,希望总还会在你面前降临!喊天天有知,呼地地有灵!”----------------------------------马国有

《红楼梦》里冷子兴议论宁荣二府时,贾雨村发表了一个秉正邪二气的异人论。贾雨村说“由正邪二气搏击掀发后始尽而铸成的男女,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候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家,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显然马国有就是秉正邪二气而生的其中的一分子,他实在是被上天忽略的一个孩子。

在同一条小溪或同一湾中偷窥自己的前生不堪落魄却有种莫名的久别重逢的愉悦弦月如钩钩在线上线在杆头杆在手中手在眼前眼前一亮一湖清水我独自垂钓来生的茫然......

年死了静静安放在时光的灵柩上盖棺之前颂歌和诅咒交替悼念着深情和牙疼的罪恶无奈静静站在一边流出了酸涩的泪王者的天空总是激情恣肆地飞扬连同伟大的词汇堆积成愚公也怯步的山涂抹着层林尽染挤兑透着腐熟诱人的炫红草民的季节恰逢隆冬一壶开水暖了整个空间吱吱呻吟着生活走不出早已焊制好的笼子和圈子一年又一年!礼仪吟唱太阳晒光都伫立在的门槛悲情的向你鞠躬送行灵柩抬起得刹那一群“无奈”惨淡的笑了的午夜羞涩的笑着青山绿水的家园点燃希望的鞭炮祈祷一轮新阳......抛掉一切阴暗,写出阳光---------------黒埠子大师仓促修改

“诗如酒,越陈越窖越香醇,越挤越压越浓烈。不过,我是怎么也写不出好诗的,正像豆子里能挤出油来,沙子里挤不出油来一样,写名诗非大才不可。”------------------------------马国有一位诗歌爱好者,一位原汁原味的农民诗人,匆忙的画上了他人生的句号,带着莫大的遗恨离开了这个世界,让我们倍感凄楚和悲凉!这是一个不该走的人,但他毕竟走了,而且走的是那样的匆忙。是他厌恶了这个世界?还是苍天不容斯人?我不知道,可他毕竟走了!殷实的春花秋月未能使他眷顾,人生的尊荣富贵未能让他追慕,世间美好的时光未曾令他留恋,那些割不断理还乱的诸多亲情爱情友情未能把他缠住,他仅带着他那些还没来及写给我们的诗毅然撒手人寰,从容西去!他走了。他去了那个冥冥的世界,在那儿他可能没有寒冷、饥饿,可能没有不平等,所以他选择了走!这不是他刻意轻生,他的选择是无奈的,尽管他不怕黄泉的长路漫漫,尽管他不怕九泉之下的沉沉孤寂,可他再也不能《望青》,再也看不到他的诗友、他的《喜鹊》、他的《红高粱》、他的龙潭、他的《太阳》了!携着这些遗憾和悲伤,带着这份与日俱增的沉重,在追思怀念他的同时,尽其所能的把他生前的遗作搜集整理,给诗人一个说法,还诗人一个公道,当首先感谢这位黑埠子大师。由于当时的不经意和不在意,尽管他的东西在社会上散落了很多,可由于人人的不经意和不在意,致使部分流失!莫大的遗憾啊!这些遗憾,只恨我们当时没有在意他的走,只恨我们未能将他的诗作保留下来,这些东西他可以不在乎,可我们不能不在乎,因这些财富已不是他个人的,而是全社会的。得读帖上的近五十首诗歌,就其千首而言以是麟凤毛脚,虽有一斑之憾,也算幸甚!今天把它见诸网络,对诗人也是一个更深层次的怀念。人们不会忘记他,社会不会忘记他,诗歌不会忘记他,他依然拥有诗歌母亲的怀抱!痛挽农民诗人马国有先生:大恸无言,恨苍天不佑化悲有量,愿绿水常怀恨遗满世,问医界,这人间可有还生药?哀携一邦,看坟前,那泪雨哭煞断肠人!高风浩浩,人去携哀满山月芳草萋萋,雁回影度一诗魂!聊凭这坡荒冢,听燕来燕去,半世诗情酬岁月留住那座青山,看云卷云舒,一抔黄土掩风流诗人千古天道永恒!苍天有眼岂能无泪!心中自有诗火烈——《马国友诗集》序结束语:郎潮黒埠子大师欲将马国友散逸之诗作结集出版,嘱我为诗集写序一篇。平心而论,这不是一件容易事。一来我水平有限,二来马国友的身世令我感慨万千,每每“欲说还休”。在诗歌的殿堂中,他是一位圣徒;但在凡俗世界里,他却常常碰壁,就像山冈上的一匹瘦马,屡踣屡起,虽气尽途绝,仍不悬崖勒马。马国友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确是诗坛之幸,但对人间的马国友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公平。生活这杯酒是甘美还是辛辣,抑或苦涩,也许连马国友本人也难以说清。中国自古不缺诗人,时下诗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这些出自书斋的大作,多数手法新奇,辞藻华丽,意象纷呈,高深莫测,就像精致的工艺品。马国友是下里巴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清贫的生活使他的诗歌没有一丝贵族气息,尽管在技巧方面远非完美,却以真挚伤感的情思、躁动不安的心绪、缠绵悱恻的音符打动了所有读者,慰藉了无数颗受伤的心。可以说,他的诗中有一个人,他的诗中跳动着一颗心。借用雨果的话说:“这才是诗人的诗,有诗意的诗!”韩愈在《荆潭唱和诗序》中云:“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这是很有道理的,以至于有人“为赋新诗强说愁”。在这方面,马国友得天独厚,他不用为“愁”操心,他心中的“愁”太多了,他的诗你只要上口一读,“愁”就似乎从里面淌出,诗读完了,“愁”却涌满了你的心。从这个角度讲,马国友的诗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模仿。人的一生,无论长短顺逆,总是萦绕着浓浓“愁”绪(也就是“悲欢离合”)。著名诗人之所以著名,究其原因,固然跟他们出色的艺术造诣不无关系,但是,他们自身性情敏感、遭遇坎坷,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最感人的作品,其所蕴含的感情,无不源自诗人的亲身体验,发自诗人的内心。自从十几年前知道马国友,我便是他忠实的“粉丝”,甚至还借来他的日记,准备写一篇人物传记。后因故未遂。我慕马国友之才,惜马国友之人,悲马国友之遇。造化弄人,他这一生风雨连绵。大兴安岭寻梦失望,南京倒卖电影票无果,步行数十公里拜师饿昏,正月十五沂山上得病,九山路上与死神擦肩,腊月二十八出村讨饭,搞对象被打成脑震荡,光天化日被连捅十一刀、一铁锤被打掉俩上牙……晚年孑然一身,在赣榆路以东、老龙潭之阳筑一小小茅庐,喝山泉水,吃野菜,吟诗之余,做根雕算卦维持生计。如果一个人是一首诗的话,他这一首未免太凄凉、太悲怆,令人不忍卒读!真正的诗人总是被社会抛弃,王国维,朱湘、陈梦家、闻捷、海子,一个接一个,留下写“鬼诗”的王兆山之流兴风作浪!(莫非这个社会有病?)上述诗人辞世,都引起了小小轰动,惟马国友孤独得像一缕青烟,消失在寂静的早春天空。一个时代若没有诗歌,自然苍白、寂寞,一个人没有诗歌之梦总感心意难平。要是一个时代、一个人只有诗歌可以选择,是否也太精神而不像人间?穷文富武,诗能穷人,这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有志于写诗者,不可不慎!行文至此,忽然想起了马国友的一首诗,庶几可以算作他的遗嘱:当我死后/亲爱的朋友/请在我坟前栽一株杨柳/它那淡淡的颜色/使我感到亲切温柔。 又想起了蒲松龄,一生落魄,留下一部《聊斋志异》,值了。------------------------------------------------------------------------------------------------------------------------------------------------------------------------全文完!文/图片编辑/梅香草堂/张悦胜

马国有留下的唯一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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